Midnight Ranger鹤响

“发生甚么事了。”空说。

 

他和派蒙坐在玉京台边上的花园旁，等着千岩军来审问其余的目击者。似乎没什么好担心的，因为他们所有人看到的都一样（岩王帝君从天而降，有个人从他的背上掉下来，一只猛禽飞出怀中），天权显然是想从在场的每个人那里都拿到一份声明。在这一切完成之前，任何人都不得进出。

 

至少他们行事周密。女士在教堂前埋伏了温迪时西风骑士团没能为他这样做。主要是因为他们，嗯……

 

无能，迪卢克会说。无作为，空认为这是不那么偏颇的答案。此外，人们对温迪也没有什么特殊保护措施，甚至只有少数人知道他是其实是巴巴托斯。无论如何，温迪并没有死，只是没了神之心。

 

“看上去，是钟离先生杀了岩王帝君。”他左边最近的一个人说，高兴得完全不合时宜。“我从来没想过他能办到这个。”空转过身，怀疑地眯起眼睛看他。

 

与众人不同，这个陌生人看起来不像是来自璃月的人。他的头发微红，眼睛是黯淡无光的蓝色，只被他友好而愉快的神态点亮了一些。他的灰衣隐约有军服的设计，猩红色围巾上的一些部分看起来有点眼熟，但空无从细究。至少，他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。

 

“你认识他吗？”派蒙问。

 

“哦，当然。我的意思是，没有我以为的那么认识，但的确，我认识他。不过很多人都认识。钟离先生在各个学术圈一直是颇有名气的人物。他对历史文化有些狂热，城里大概没有一个人比他更了解璃月。不如说至少现在没有了，”他说话时用戴着手套的手掩住窃笑，“现在岩王帝君已经死了。”

 

派蒙和空对视了一眼。派蒙低语道：“只有我觉得这人有点可疑吗？”

 

“嘿，别用这种态度，”他笑了。“我和你一样，已经被千岩军扒得彻彻底底了，即便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，也没发现我有什么问题，所以你就不能勉勉强强接受我的清白吗？请放心，我与这一切无关。如果我看起来有点过于兴奋，那请务必原谅我。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请仙典仪，这……让我所有的期望都落空了。顺便说一下，我是公子（Childe）。”

 

“孩子（Child）？”派蒙皱了皱鼻子。“你的父母认为你会永远不成年吗？”

 

“啊——不，公子不是我的真名，而是某种化名。”

 

不安在空的肚子里抓挠。“化名？”

 

“嗯，怎么说呢……从你的外貌和漂浮物朋友判断，你肯定是我耳熟能详的西风骑士团荣誉骑士。对不对，空？”公子露齿一笑。“有传言说你在蒙德选错了同伴。‘女士’听着耳熟吗？”

 

空一跃而起，他的心在狂跳。只因他明白如果在现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拿出武器，千岩军会当场逮捕他，他才没有伸手拔剑。“那么——你是愚人众的人！一个执行官。”

 

公子手托下巴坐在台阶上，一脸愉悦。“从反应来看，传闻是真的。如果这样说能让你安心一些，女士和我也从来不是同伴。放心，我不是来打架的。”

 

“口说无凭，”空刺了他一句，心如电转。“在蒙德发生的事情之后——即使岩王帝君的死与你无关，你真的指望我相信你是个好人吗？”

 

“善恶不过是这个世界的组成。”

 

“这就是恶人会说的那种话！”

 

公子以安抚的姿态举起双手。“我想说的是，并非一切都像一眼看上去的那样。我没有找任何麻烦。事实上，我猜我和其他人一样想了解事情的真相，尽管作为愚人众使者，我也怀疑七星不会接受我的帮助。”

 

“就算他们不打算相信你，那能怪他们吗？”派蒙声讨道。

 

“并不能！但这样真是可惜。我确实对岩王帝君的离世有些猜疑，但是随着城市进入封锁状态，千岩军无疑会加强对我们愚人众的监督。就算我只是出于好意，涉及到谋杀调查时，我也无从置喙。”

 

空犹豫了。无论公子表现得多么友好随和，他仍然不愿意信任一个愚人众的成员，但如果他知道一些关于此处情况之事，那么空认为了解一下更为明智。“那么……你有什么猜测？”

 

“我一直认为钟离先生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，但即便是拥有神之眼，凡人能对神明做的事也有极限。就算像他那样热爱璃月的人当真有动机去杀害岩王帝君，他是怎么办到的？横扫千军的岩之执政，不可能被区区一个人轻易击败，而钟离却在冲突中几乎毫发无损。更何况这几年影响力和独立性越来越强的七星，在凶案发生的第一时间就逮捕了杀害岩王帝君的凶手。多么能干！你几乎要以为他们事前就心知肚明了。”

 

空环顾四周，确定附近没有人在听，他低声道：“你认为七星陷害了钟离？”

 

 “作为一名外交官，我不敢对璃月的杰出统治作出如此大胆的指责。”公子说。“但我在璃月港呆了足够长的时间，可能已经对它的整体运作有了一些直觉。很多事就是没法讲得通——不过，如果你有机会事先与钟离相识，也许你会更能理解。”他摇摇头。“不管他是否参与进阴谋之中，这次他都惹了一身麻烦。”

 

“但如果这一切都是七星的决定，我们其他人又能做什么呢？”派蒙问道。她焦急地绞着双手。“除了相信他们并希望一切往好的地方发展，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？毕竟，他们是唯一有权力和渠道调查岩王帝君的人。现在岩之神已经……走了，还有谁来确保他们行事端正？”

 

公子站起来，掸掉裤子上的灰尘。“七星的确是港内的最高权威，但每个人都知道，那是因为仙人的允许。”

 

“仙人？”空试探道。

 

“那些发誓要保护璃月的超凡脱俗的仙人，他们对岩王帝君的忠诚高于一切，不受七星的管辖。我自己还没有见他们的机会，而且城里气氛如此，我很快也没法离开去尝试一番了。但这一天似乎充满机缘巧合，荣誉骑士。据说仙人对允许进入他们仙府的那部分人很挑剔，但我碰巧有或许能让你接近他们的东西……”

 

 

 

忍住没有把“got on the wrong side”翻译成“你做了错误的选择”